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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周边] 香港人喝的水,原来是从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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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 17:31:29|来自: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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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65岁的谢玉阶再次回到了江西省桠髻钵山脚下的会昌县清溪乡青峰村宋屋场组。12年前这里还是一座客家古村落,而如今,却只剩空壳祠堂,和几间废弃的牛棚与旧屋。

桠髻钵山脚下的青峰村宋屋场组旧屋(摄影:郑宛莹)


2004年6月27日,经江西省科技厅组织的专家科考小组认定,横跨江西省赣州市的会昌、安远和寻乌三县的桠髻钵山为东江的源头。供给香港70%至80%淡水的东江,被称为香港的“母亲河”。


On June 27, 2004, a team from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partment of Jiangxi Province determined the Yajibo Mountain was the source of the Dongjiang River. Dongjiang River, which supplies 70 percent to 80 percent of Hong Kong's freshwater, is called the “mother river” of Hong Kong.

 

东江源头桠髻钵山航拍(摄影:王俏)


为了保证东江水源的清澈,江西省赣州市会昌县于2006年开始了位于该县范围内水源地的村落搬迁工作。

To ensure Dongjiang River remained pure, Qingxi township authorities in Huichang county in 2006 ordered Songwuchang group of Qingfeng village to relocate.

 

2006年至2013年,宋屋场组约100人亲手拆掉了村屋,离开了世代赖以为生的山林与田地,搬到了6公里以外的清溪乡中心。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搬迁前,村民们在山下的平地耕田、饲养家禽;到山上放牛、种林下香菇。

There is a Chinese saying: “Living from what the land and sea can give”. Local villagers had planted rice and raised poultry on the lowlands and grew mushrooms higher up on mountain slopes. The decision to clear the village came as the result of local farming practices.

 

据现任青峰村支部书记谢运才介绍,田间施的肥、家畜的粪便都可能会污染水源。而为种植林下香菇,需截取原木打孔植入菌丝,会破坏树木,影响山林涵养水源的功能。

Xie Yuncai, the current Communist Party branch secretary of Songwuchang group, said fertilizer spread on crops and waste from chickens and other poultry leached into the soil, contaminating the river. When they planted mushrooms, farmers cut chunks of wood from living trees. They bored holes in the harvested wood and planted mycelium spores. As a result, trees began to die off. Destruction of the forest slowly reduced the mountain’s capacity to conserve water.

 

青峰村支部书谢运才(摄影:朱海鹏)


“为了保证东江的水源不受污染,青峰村必须搬,” 清溪乡党委书记刘朝华说。


据刘朝华介绍,当地政府给予每位搬迁的村民3500元的新房补助。在村民的新住所处,政府提供了建房土地,并铺设了水泥路,安装了路灯和下水道等。 

Liu said each villager received a 3,500 yuan (US$535) subsidy to build a new house at the center of Qingxi township. The government laid a concrete road to villagers’ new homes and installed street lamps and sewerage pipes.

 

谢玉阶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自1983年担任了16年的村支书。据其族谱记载,谢玉阶家祖辈自第九代起(清朝初期),就定居在这片山下,到谢玉阶已是第22代。

 

青峰村宋屋场组村民谢玉阶(摄影:朱海鹏)


谢玉阶为了起到带头作用,于2007年亲手拆掉了祖辈生活了13代的祖屋,搬到了乡中心。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要尽责保护水源地的清澈,” 谢玉阶说。


可村民谢家万,心里感到很难过。


青峰村宋屋场组村民谢家万(摄影:朱海鹏)


“作为一个农村人,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不舍得离开这里。因为我离开了这里,没有土地耕作,叫我怎么生活? 所以当时来讲我很迷茫。”谢家万说。


在当地政府的劝说下,谢家万最后同意了搬迁。到了乡里以后,谢家万租了田地种烤烟和大棚香菇,他发现收入比在山里要高。


然而,故土难离。谢玉阶和谢家万说他们一开始离开的时候,每三到五天就要回来看一次,现在每个月还会回来。谢玉阶说,“山里的鸟鸣、蛙叫都和外面的不一样。”


自1965年东江为香港供水以来,内地始终努力保持水源的清澈和稳定。然而很多年轻一代的香港人,对东江水知之甚少。


而经历过上世纪大旱的老一辈香港人明白,青峰村的搬迁,是内地的众多付出之一。


东江之水越山来


1963年,香港逢60年一遇的大旱,5月连续8天录得33度或以上的高温。最危急时,当地水库蓄水仅够43天的居民饮用水。350万香港人的生活陷入困境,20多万人逃离家乡。


今年69岁的周纪莲,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周纪莲的一家当年住在香港上环普庆坊一幢唐楼(太平山东华医院附近)的第3层,8个人生活在不到8平方米的空间里,“生活环境比今天的劏房还要恶劣,”她回忆道。


周纪莲说,“大旱期间,香港每四天供水一次,一次四小时。家里把一切器皿都拿来盛水。”


“水从楼下压到楼上。有时楼下为了保存水,会关水喉,邻居就会吵架。”


周纪莲一家每天用湿毛巾擦身子代替洗澡;没有多余的水奢侈到去冲马桶,就去附近的山坡上解决。


“水放久了,会长蚊虫。但我们也没有办法,还是会喝,”周纪莲回忆道。


1963年12月,应香港当地民众和社团请求(包括香港中华总商会和港九工会联合会),周恩来总理特批,中央财政拨款3800万元,修筑东江-深圳供水工程。一万多人耗时11个月,将东江河水于东莞市桥头镇的水位提高了46米,使东江倒流83公里进入深圳水库,再通过3.5公里的输水涵管进入香港。


1965年3月1日,东深供水工程正式对香港供水。经过3次扩建和1次大规模改建,该工程从最初每年对港供水0.22亿立方米,提高到目前的每年供水上限8.2亿立方米。


周纪莲还记得来水那一刻,“太兴奋了!”


“内地那时生活也很艰难,他们却做了这么大的工程给我们供水很感谢他们。”


那时候周纪莲还去看了一部纪录片《东江之水越山来》,她还清晰得记得电影中讲述工程如何通过 83 公里的河道、8 个抽水站、6 个拦河大坝使东江水逐级提高,越山来到香港。


这部纪录片创下当年中西影片的最高卖座纪录,是香港影史上第一部票房收入过百万的纪录片。


大山的守护者


多年来,东江源头区域水质始终保持在国家标准Ⅱ类以上,环境空气质量达到国家《环境空气质量标准》(GB3095—1996)二级标准。


在一个个数据背后,是江西人多年来的沉默付出。


安远县三百山护林员龚隆寿(摄影:郑宛莹)





青峰村宋屋场组祠堂(摄影:朱海鹏)


青峰村宋屋场组祠堂的天井(摄影:朱海鹏)




来源:中国日报亚太分社

作者:王俏

编辑:王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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